除了肖宁，没人注意到他。
肖宁有两个儿子，年轻的脸上隐藏着一个老暴君的苦涩表情。他不以为然地审视着罗明，又瞥了一眼罗生。
男人们挖了好几个小时。
他们排成整齐的队伍，有的人传递着要埋起来的木板，有的人用铲子挖土。
在所有的声音中，罗明听到最多的是他父亲的声音。
罗生不是一个大声说话的人，但他坚定而善良的语气让人不得不服从。
是罗生给疲惫的战友们送来一把把葵花籽，是罗生在年轻人需要休息时拿起铲子。
他的温柔使他充满力量。
他们把尸体搬开，用大块白布裹起来。
离罗明最近的那具尸体没有裹尸布，手掌朝天，表示祈求。
这个外国人不像其他人那样保存完好。大部分皮肤已经腐烂，露出了下面的骨头。
罗明的目光顺着腹部、胸部、脖子一直往上看，一直到应该是脸的地方。
但喉咙却只剩下一块下垂的残肢。
当罗生的影子落在罗明身上时，罗明正慢慢地向前走去，想要仔细看一看。
“你知道，这些都是死人，”他的父亲低声说道。“你不应该把他们当成游行队伍或……或……”
“故事，”罗明说道，对他之前想象的触手野兽感到一丝羞愧。
“是的，”罗生说。“我知道你会理解的。”
罗生让罗明用融化的蜡封住布条，然后两名男子将每具尸体抱起，分别埋入坟墓。船的残骸将被埋在一个更深的洞里，这需要三天时间才能挖出来。
之后，罗明望向浩瀚的大海。
天空已暗成一片紫色，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家吃晚饭，告诉母亲他所见所闻。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排黑点，吸引了他的注意力。
他眯起眼睛看着它们，直到它们逐渐变大，形成了一些可以辨认的形状。
远处，一群木船随波逐流，像落叶一样轻松飘荡，至少有十几艘。当船靠近时，
